近日,电影《无名之辈》公映10天票房突破3亿,豆瓣给出8.3分,有人称其是继《我不是药神》后,今年中国电影市场的又一匹黑马,陈建斌、任素汐、章宇,一批中生代演员拼尽演技,饶晓志、雷志龙等一批后起之秀创作者通过该片走进观众视野。
2018,任素汐的确有点忙,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后,首次登上两档综艺——《幻乐之城》和《我就是演员》,还有便是这部《无名之辈》,这部体量不大的电影为她斩获了许多赞誉,面对这些赞誉,任素汐说,让她感到既兴奋又“忐忑”,一方面希望更多人看到她的表演,另一方面“还是想听到更多声音,因为只有这样,才能让我表演的种子发育得越来越好”。在话剧舞台的她,冥冥中似乎已成功实现了自我转型,如同电影《肖申克的救赎》中那句经典台词“有些鸟儿是注定不会被关在牢笼里,因为它们的每一片羽毛都闪耀着自由的光辉。”
一年后再见素汐已然感觉到她略微的变化,身边多了三个工作人员,妆容也显得精致了许多,本就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,透着股干净与笃定的气息。老远见到我,她翻了翻白眼,随即说了声“哎呀,又是你!”看来这位山东大妞的个性没啥变化。
一袭干练的短发,配以旅游鞋,牛仔裤的帅气,这身行头她数十年如一日地喜欢,因为这总会让她感觉“特别舒坦和踏实”。无窗的专访间显得有些沉闷,不过与任素汐超200字每分钟的速度聊天,如同一次思想交锋,让你不能有丝毫的懈怠。“今年,我是有点急了,我希望让更多人看见我的表演,要不我干嘛当演员?”在寻求“变”与“不变”的演绎之路上,任素汐拒绝成为“无名之辈”。
喜欢表演 在意的只有故事本身
“再不开枪,你就是个趴皮”“你不是要做大做强,一步一个脚印吗?”“我什么都不要了,你们走吧~”这些电影《无名之辈》中与演员章宇的对白,让许多在影院观影的人欢笑之余却莫名的心酸。一部讲述一批小人物的故事,一个关乎人们如何活出“尊严”的选择。“与个体而言,谁没有‘活着’的尊严?与大众而言,每个人确也摆脱不了‘无名之辈’的标签。”任素汐告诉记者,这就是她为什么如此喜欢这部影像的原因。
2017年的秋天,导演饶晓志跟任素汐说,想把他们合作过得话剧《蠢蛋》搬上大银幕,任素汐二话没有就提出自己最想演其中高位截瘫的患者马嘉祺——一个只能用头和眼神来演戏的角色。梳理台词,学习方言,让她花费了大量的时间与精力,“我只有让心中那颗属于这个人物的种子越长越大,我才会是她,我才相信自己能演好。”
电影开机后,虽然和《驴得水》拍了两遍的“任性”剧组相比,《无名之辈》拍了45天,但导演为了保证所有演员的情绪,同意按照顺着排的方式来完成全片。没有夜戏的日子,她和章宇一遍遍捋台词。在她眼中章宇是个“温良的艺术家”,而她殊不知自己是参拍人眼中的“戏疯子”。所以,当艺术家遇到戏疯子的化学反应,常常是一发不可收拾。大到走位,场景调度,小到两人彼此的一个眼神,他们都在嬉笑怒骂间,将各自的人物演到极致。
当然,这种极致从来与角色大小无关,“我就是喜欢表演”任素汐走出回忆,收敛起笑容,“所以,只要是和表演相关的我都想尝试。”很难想象爆款《驴得水》并没让任素汐碰到太多自己喜欢的角色,“所以,我开始拒绝”,这种变相的沉寂,让她在两年的时间里冷静和思考了许多,尽管《提着心 吊着胆》仍然让大家感受着她与众不同的风格,但相比时下快餐式消费模式而言,她也难逃慢慢被别人“忘记”的命运。“我已经很努力了,但每个角色我都需要足够的时间。”任素汐承认在这方面自己是个“慢性子”。
讨厌 “曝光” 但 2018有点“着急”
“我还不着急?我都上综艺了。”任素汐瞪着眼睛望向记者。的确2018年,“慢性子”的任素汐开始寻求着某种“改变”。首次现身两档综艺,在舞台上直言“我来这儿的原因是,我看到很多好剧本,但他们不来找我,所以我要让更多人知道我,我真的可以演得很好。”……眼窝子浅的她在台上掩面落泪。
“虽然参加了一些综艺,但我还是不愿意把自己的私生活过多地暴露在大家面前。”任素汐坦言,尽管会随之有些“真人秀”类的综艺找到她,“还是再渗渗吧。”挠了挠头,顽皮地看着身边的工作人员。在“变与不变”之间,任素汐仍审慎地保持着某种她认为的“安全距离”,小心地平衡着什么。想要什么,能干什么?时时反省自己的缺陷与不足,保有着最初选择表演的那颗初心。
现在的她,不再提十年前来到北京租地下室,吃泡面的辛酸史,反而认为一切都理所当然,但年过三十,任素汐也坦言有时会有些后怕,“如果我不成功呢,如果我演不好戏呢,我的父母怎么办……为什么从未考虑过他们的感受。”柔软与丰富的双子座性格一览无遗。
倔强、孤独、直接,是每次采访任素汐时的印象,这一次在感受她对表演一如既往的热情同时,还能感受到更强烈的渴望——对舞台的渴望,对演员的这一职业的理解,“对于我演不了的,我肯定退出,但只要我能有一点空间,我都会拼尽全力。”“我不是用竹竿子打自己头的那种人,没有那金刚钻我不会揽瓷器活儿。”
喜欢话剧 早晚有一天我会回去
什么能干,什么干不了,任素汐心里向来“门儿清”,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05级导表演班的她,学习的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表演体系,大学四年除了学习就是出演话剧。“话剧永远都是属于演员的艺术,其实我从未想离开。”任素汐下意识地握了下自己的手。从23岁开始演话剧《驴得水》,一直演到2016年的同名电影,任素汐当了整整五年的“张一曼”,600多场演出,1500多个耳光,成就了“张一曼”,也成就了“任素汐”。
每一次演完她说都是“死一次”的感觉,每每从剧场回到家中,无论多晚她都要给自己泡个脚,平复一下台上的情绪与内心的紧张,将自己执拗地拉回现实,“看看书,插插花,尽量不去回想,然后第二天,再演,再一无反顾地扎进去”。2016年《驴得水》同名电影的成功,让任素汐逐渐有机会接触更多地表演领域,她当时还开玩笑地说,因为演了电影反而许多话剧导演都不找自己了,而实际上,是她自己不愿老是重复一些既定的角色。
从话剧转向影像,有人说是偶然,也有人说她是幸运,任素汐的回答是“不然呢?你让我怎么办?”依稀话语间透露出一丝无奈与不舍。“如果说一年找我的电影剧本会有20本,那话剧剧本能过得去的两本就算不错了。”“早晚有一天我会回去的,但我真的很喜欢表演。”
2018年至2019年任素汐会有些忙,通告和工作安排已经到了明年的这个时间,接下来,马上就会进组,题材是个民国大戏。“其实题材对我来说一直都不重要,但我一定要说服自己就是那个人,角色不能离我太远,那样会演得没有‘安全感’”。关乎未来的心愿,任素汐也想得很简单——“我就想让大家知道,我叫任素汐。”无名之辈,有名之生,生而无畏,愿其心想事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