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至

　　冬至是二十四节气的第二十二个节气、冬季的第四个节气，2025年冬至节气开始于12月21日。

　　冬至的“至”，不是“到来”，而是“极”“最”，此时是北半球全年中白天最短、黑夜最长的一天。此后，天气开始进入最寒冷的一段时期，也就是人们常说的“进九”。

　　

　　“日行南至，往北复返”。冬至日，太阳直射南回归线，北半球白昼最短，黑夜最长，古人视其为“阴极之至，阳气始生”的特殊时刻，人们常说的“数九”便从这一天开启。

　　“数九”又称“冬九九”，是一种节气计日方法，即以冬至日为起点，每九天为一个“九”，共计九九八十一天。数九结束，春天就到了。古人通过“数九”记录时日和天气，为农事提供参考。

　　在“数九”习俗中，除了流传至今的九九歌，兼具“日志”与“游戏”功能的“九九消寒图”，也赋予“熬冬”以雅趣。

　　概括而言，消寒图主要有三种形式：“画九”“写九”和“填九”。

　　“画九”，是指“图画式消寒图”，一般使用绘有寒梅的素色画卷。有些画面绘有9枝梅，每枝有9朵花苞。有的画面则在一枝梅上开出9朵花，每个花朵上有9个花瓣，每日涂染一瓣，“瓣尽而九九出”。元代诗人的“试数窗间九九图，余寒消尽暖回初。梅花点遍无余白，看到今朝是杏株”，是对“画九”的较早记载。

　　“写九”，是指“文字式消寒图”。这种消寒图需选择9个9画的汉字，组成一句有意味的句子，以空心字形式书写或印制于纸上。到了清代，从宫廷到坊间，这种形式都非常流行。其中，最著名的语句当数“亭前垂柳珍重待春風（风）”（见图，霍本科摄）。玩家每天按照笔画顺序填实一笔。当然，有的人还会在笔画旁记下当日的天气。这样，每填实一字，即过一个“九”，当九字写实，春回大地。除了前句，“春前庭柏風（风）送香盈室”等也是常用的语句。“写九”的过程，既可记录天气，也表达了盼春的心情。

　　“填九”，是指“圆圈式消寒图”，又称“九九消寒表”。这种图，先在纸上画出9个大方格，再把每个方格分成9个格，由81个圆圈排列成9行9列的方阵。玩家根据天气，按照“上点天阴下点晴，左风右雨雪当中”的口诀，在相应空白处进行填涂。这是一种“实用”的玩法，81天后，就可以得到一份“消寒迎春”的气象记录。此外，还有以铜钱等图案设计成葫芦形、鱼形、如意形的消寒图，寓意富足安康。

　　从九九歌到消寒图，古人用细腻的心思将寒冬编辑成充满仪式感的生活图景。消寒图记录季候、把握农时，凝结着农耕时代的经验与智慧。它还将民俗信息蕴于游戏中，寓教于乐，讲述着“冬藏待春”的生命哲学。尽管数字时代提供了更多感知时节的方式，但消寒图所承载的文化底蕴和生命哲学仍值得现代人体验。冬日闲暇时，我们不妨拿起笔，在一笔一画间对话古人，体验在漫长等待中期待新生的心境。

　　《 人民日报 》（ 2025年12月20日 07 版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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